故乡的记忆

发布时间: 信息来源:


□路杨(获嘉县)

  麦收后,我回了一趟老家。

  听爷爷说,原来我们村是“气死龙王地”,有一年,雨下了40多天,我们村都没有被淹。可是如果发生了旱灾,也没辙。

  上世纪50年代,我们村南边东西向修建了一支河、二支河,村东和村西南北向也修建了一条条陡河,加上我们村北边是人民胜利渠,村庄就这样被河流包围了。因土壤含水量大,很多树木如梨树都被浸死了,一些庄稼也长得不好。

  后来,我们村老百姓开始种植水稻。

  再后来,国家大力兴修水利,对人民胜利渠和一支河用石头和水泥衬砌,大大减少了河水的渗漏。还有原来村东和村西的陡河一一被平了,地下水开始下降,这样久违了的旱地农作物,如玉米又开始在村里种植了。

  故乡成了旱涝保收地。

村里的树木花草越来越多,绿树成荫。村里的道路被硬化,一家家都盖起了小楼。过去那种“下雨水进村,没雨盐碱地”的现象不见了。

  有树、有草、有水就会有鸟语花香,就会有好风景、好生态,生活环境越来越好。

  还有更好的事呢。近些年来,县里在京广铁路以南大力招商引资,我们村村东和村西以及村南修建了一条条宽阔的柏油马路。柏油路两边,不但有花坛和路灯,还有一座座新建的厂房。工厂多了,人也多了,商店、饭馆应运而生,周边逐渐热闹、繁华了起来。

  黄昏时分,华灯初上,人们三五成群在人行道上遛弯。灯光五颜六色、交相辉映,点亮了幸福生活的满天星辰。

  新的路,新的厂,新的树,新的房,我的故乡旧貌换新颜。

  看到这些,我却品尝不到故乡的滋味。

  记忆里的故乡,清晨应该有炊烟袅袅,鸡鸣狗叫;村里走着光着膀子挑水的男人,煮好饭的女人抱起婴儿在街门口逗笑;弯弯的土路上有一头牛拉着车,慢慢地走向远方;水坑里蛙鸣声一片,小河里光着腚的顽童在嬉戏......

  往事泥牛入海,我的故乡在哪里?

吃过午饭,我沿着一条小道向南走去,穿过公路,沿着小河的堤岸往前走不远,走进了柳树林中。蝉在“拉歌”,一方还未唱完,另一方就急切登场,“知了知了”地唱起来。

  小桥下,清清的河水向东流去。三两只青蛙被我惊动,噗噗通通跳进水里。青蛙总想把水搅浑,可凭微薄之力只是掀起了一条条泥线。我注视着一条泥线消失在一簇芦苇根处,青黄相间的青蛙埋伏在那里,伺机而动。

  蝈蝈的叫声吸引了我。

一个老人躺在鱼塘旁树荫下的小床上,身旁的草枝上一左一右挂着一绿一红两个拳头大的塑料小笼。一只青色的蝈蝈在吃胡萝卜条,一只褐色有点老的蝈蝈在摩擦背翅。蝈蝈叫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。

  老人说,现在附近蝈蝈已经很少见了,这两只蝈蝈是他女儿在网上给他邮购的。

  说起蝈蝈,让我想起小时候去地里抓蝈蝈的往事,那时候田野里经常活跃着我们小伙伴逮蝈蝈的身影。

  故乡的陈年往事在大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,这些东西都会代代相传,永不过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