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长的情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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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段世东(新乡市)

  未踏入沈园之前,心情是激动而憧憬的。踏入沈园之后,随着脚步的移动、随着景致的变换、随着思绪的翻滚,我的心情逐渐平复,进而冷却,进而顿生千古之唏嘘。

  知道陆游,是因了他的“莫道农家腊酒浑”;佩服务观,是因了他的“无意苦争春,一任群芳妒”;敬佩放翁,是因了他的“王师北定中原日,家祭无忘告乃翁”;能为绍兴才子掬一捧泪,则是因了他的《钗头凤》。

  那是我上高一时,晚自习之余,我的语文老师(至今为止,我最为佩服的老师)尚国安,利用业余时间为我们几个文学爱好者讲述文学知识和人物故事,尚老师用近乎标准的普通话、以绝对饱满的情感给我们讲述了陆游的爱情故事,这其中就必然包含了《钗头凤》,当然还有唐婉的和词。

  从此,钗头凤、陆游、唐婉,就深深地、不可磨灭地,以融入灵魂的方式,进入了我的梦境中、我的魂灵里、我的目及一切。

  人成长后的情怀,是不以自己尤其不以父母及期待你成长的人的意志为转移的,而是你自己幼小时无意间种在心灵里的一颗不经意的种子决定的。尚老师面对一整个课堂的学生的传道授业,不敢说影响了多少人,最起码影响了我,在我那时还有点儿稚嫩的心灵里,种下了一颗文学的种子。

  彼时的沈园有多么难以描绘,我无从知晓。今日之沈园,我却不由身浸入梦中——这花,这草;这楼台,这亭阁;这错错错,这莫莫莫。

  往情不可复制,心痛谁人知晓?沈园,的确不大。又回望,依旧不大。再望,已坠入烟海。不,不是烟海,应该是无甜、无咸、无苦、无辣又无酸的红尘罢了。

  其实,走进沈园,我是怀了无限爱恋的;可走出沈园,我眼里清晰地收纳了一丝秋意阑珊。沈园在后,深渊在前。走,或者不走,脚,其实由春夏秋冬指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