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生命我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

□谷岩青（新乡市）

　　如果时间可以逆流，我会袖手旁观一条生命的逝去？还是会尽己所能为它带去希望？

　　最初我对它没有感情，只当作多了个打趣的东西，这只猫反常地亲近人，远远觉察你来了，便打个滚露出肚皮，讨好地叫几声。有时我兴致不错，就胡乱摸两把，而它也即刻谄媚地“咕噜噜”应着，但多数时刻我都不耐烦地赶它走，连一个眼神都不会丢给它。

　　那日它有些反常，赶了一次又锲而不舍地再凑过来，用瘦骨嶙峋的身子蹭我裤腿。我嫌它脏，猛地收回脚：“去去去，别来扰我。”它忽然不动了。又一瞥，它小心地蜷起身子，轻摆着尾巴，独有一双眼睛闪着祈求的光芒。拗不过，我只好弯下腰，似是询问：“有什么事儿快说，我可没空儿。”它听懂了，蹿入黑暗中，不一会儿又跑到我面前，嘴里叼了个东西，原来是我前几日掉的发卡。这并不足以让我挂念，我又不忍忽视它那双眼睛，我两根手指捏起发卡，说声“谢谢！”它又叫了一声，便回到了黑暗之中。

　　后来，它缠我的次数越来越少，不变的是每次相遇时望向我的那双眼睛，好像竭尽全力在记住什么。我戏称它为“脏脏包”，它也不恼，只是越来越平静地望着我。

　　那个冬天，脏脏包没撑过去。人都觉得难熬的寒冷，它又怎么抵御？我常常想起那双碧绿的眼睛，充满对生的渴望，如果我没有选择置之不理，而是尽力帮它，或许它还能坚韧地活下去。

　　我坐在我们初遇的台阶上，一条生命留下的好像只剩了一个失而复得的发卡。“脏脏包......”我喃喃自语着，心中是对生命的愧疚。这时，草丛里好像传出了熟悉的叫声，我站起身，缓慢拨开杂草：新鲜的泥土上，躺了一只小猫，毛发被遮了色彩，独独那双眼睛，同我记忆中的如出一辙。这一次，我要做出不一样的选择，我要救下它。一番照料后，小“脏脏包”在我家安定下来，每每望向它碧绿的眼睛，两条生命在我眼前重合。即使命如尘埃般微不足道，但它们不愿放弃，抓住一切生的希望。是它们，让我对生命有了敬畏之心。

　　我深知命如蜉蝣，深知死亡总是如影随形，但此时再多一时也好，再多生存一刻也好，我仍愿生命得续。虽然时间不能逆转，我仍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，给一条生命带去了生的希望。生命的价值不可估量，面对生命，我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。